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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(1 / 2)

因子虚一声“绝无虚言”和一嘴的糕点一起喷了出去。

喻白川:“……”

喻白川抖了抖衣服上的糕点渣子,猛地站起来,拎起因子虚的衣领就要左勾拳。

因子虚小眼神乱飘,生硬地把喻白川的手掰了下来,讨好笑笑:“不要打打杀杀。”

他苦口婆心:“权持季都要回来了,在别人这里打打杀杀,不好!”

果不其然,半日的光景转瞬即逝,因子虚就等来了满脸火气的权持季。

权持季大刀阔斧地走过来,看见因子虚倒愣了一下,然后不屑地走过来摸了摸庄琔琔的脑袋:“你先出去。”

庄琔琔拔不开腿。

他想知道死鬼师娘和哑巴师母的事情!

因子虚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子,没个正形的身子骨架直了些,笑态可掬:“先生,可得了什么消息?”

权持季见过的人该比他吃过的盐还多,没皮没脸好比因子虚却不多见,上午他执刀抵着因老板,下午因子虚竟还有勇气在他这里蹭吃蹭喝。

权持季夺了因子虚的碗,将手上的文告卷作一团,斜目示意因子虚接过:“这是县里的老头给的消息,那块地儿还有件案子没断,因老板真是为许沉今找的一块好坟地。”

“嚯!”因子虚细细看了那纸一眼:“地方官就是奸,这两起案子明明八杆子打不着,硬套在一起扯上同一个地名,诓你呢。”

权持季却没反应:“我告诉他们,这案子我亲查,你猜我什么想法?”

因子虚不抬头,道:“借个幌子把凉都翻个底朝天罢了,若真不能找到那尸,乱翻一通也未尝不是好计策。”

权持季揉了揉太阳穴,撑起的半边臂膀一歪,咧齿笑道:“因老板果然是清醒。另外还有别的理由,这案子诡异得很,让我很感兴趣”

因子虚定睛一看。

凉都今年仲夏,饮春坊的小娘子忍冬与恩客私奔。

却被樵夫发现忍冬死在那片忍冬花海中。

漫山遍野的忍冬花黄得灿灿,美人尸首还带着笑意,衣裳解开,白皙皮肤上都是沟沟壑壑的红痕,深可见森森白骨,香消玉殒,尤为可怜。

“凶手是她的情夫?”因子虚问:“这满是情爱的痕迹,未免让人生疑。”

权持季抬了抬眼睛,似是嗤笑:“他的情夫是凉都大户梁家的儿郎,若不是因为这个,这里的无能官府早就该定案了,那小子他们动不得。”

权持季顿了顿,就像说书先生挑逗听客好奇一样,道:“你猜猜,他的情夫现在怎么了。”

因子虚端详半天也没看到文告里有关的记录,便胡乱猜了:“逃了?”

权持季见他猜不到,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:“他傻了,天天喊着:忍冬不是他杀的。”

因子虚皱眉:“那也就是说,官府现在不仅要给逝去的忍冬一个交代还要给梁家那小子一个交代,尽管他们怀疑的是梁家的公子,他们也不敢这么说,怪不得先生说这个案子有趣了。”

庄琔琔也来凑热闹,小声道:“会不会是遇到歹徒劫人钱财?”

因子虚看庄琔琔实在是清澈,笑眯眯的指点到:“那倒不会,忍冬姑娘和梁家公子私奔,梁家公子可不缺钱,那姓梁的怎么不一起死?”

“等等。梁家公子可不缺钱。”因子虚恍然大悟:“如果梁家公子真的和忍冬姑娘心意相通,那他有的是钱财替忍冬姑娘赎身,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私奔?”

权持季把茶杯一扣,漫不经心地,道:“所以才说这个案子有点意思。”

许沉今可没有这个案子有意思。

阳长这时候才回来,背上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袱,绣着繁密花纹的布料上是发黑的一片血迹,血腥味顿时弥漫,令人作呕,

阳长把包袱打开,一样一样的把东西拿了出来。

里面是时下女子闺房流行的衣裳,血迹斑斑,该是忍冬姑娘死的时候身上有的。

阳长:“夏天尸体臭得快,梁家怕尸体一直不处理影响到他家公子的病症,也是荒山野岭怕遭狼,就早早将忍冬姑娘埋了,没办法了。根据她衣服上的口子应该也可以判断她的伤势,哪些伤口应该是致命伤。”

因子虚的视线落到了阳长身上。

喻白川的目光清澈之中还充斥着满满的赞赏。

阳长会意,呵呵冷笑:“我不是仵作。”

他是大夫,救死扶伤悬壶济世,将死之人他有主意,已死之人就别来叨扰他阳长了。

因子虚和喻白川的目光顿时落了回去,该看天空的看天空,该数蚂蚁的数蚂蚁。

权持季蹲下来,不耐烦的用刀尖扒拉这那几块碎布条,道:“真正致命的伤口在腹部这里的位置,该是胞宫的位置,衣服正面都是泥土血迹,是忍冬姑娘捂着胞宫匍匐爬着,中间被恶意补刀,刀刀只是疼痛但不致命,最终失血过多而亡。”

因子虚:“……”

喻白川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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