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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六)蝴蝶梦中 po1 c o(2 / 3)

钟身上都找不出值得喜欢的点,那她在喜欢些什么?

一刹惘然。

敬亭又继续补刀,“他太老了。”

小钟可以一天叁次嫌弃他老,却听不得别人也这样说,“你这话没说服力吧。自己跟前夫不也相差一把年纪?”

“可我二十多岁遇到他,已经在公司里实习,是半个社会人了。他是合作方的老板。跟你在学校,喜欢大一轮的老师,能一样吗?”

“我画画赚过钱,我也是半个社会人。”

敬亭忽而笑了,又伸过手来揉她的脑袋,“阿拉小钟真厉害。”

下雨了。小钟借着收衣服跑去阳台。敬亭看了天气预报说,夜里又有台风,过两天还会来一个,有影响但不会登陆。

秋天的雨比夏天还恐怖。

小钟是说雨敲上窗户的巨大响动,似要将玻璃敲破。

沿海地区台风是常客。但幼年的小钟听不见这样激烈的雨声,也对台风带来的自然灾害缺乏认知。每次台风一来,只自顾自期盼额外的假期,这才是与她切身相关的事。

住来这边以后,她才知突如其来的暴雨也像打雷和闪电,是会教人不由自主地心生畏惧。

敬亭的家至今都还是租的,不到六十平的一居室,二十多年的老房子。卫生间的天花板角落渗水,前前后后加固过好几次。要完全弄好不能只能弄她们一家,事情就太麻烦了。隔音也不好,走廊上邻居出门回家,响动听得一清二楚。哪家人吵一回架,整栋楼都能暗暗地听八卦。

为数不多的优点是地段好。离市中心两站路,出门就有地铁和商圈,有菜市场,也有公园。生活气息浓厚,下楼转一圈就能看见人间百态,颇有大隐隐于市的味道。这些年住下来,敬亭也在周边认识不少亲切的熟人,不觉得房屋的老旧是什么不堪忍受的事。

前些年她考虑过买房搬家,来回看过很多楼盘,最后发现还是这里生活方便,就没有搬。新房子决定买在风景区的湖畔,楼盘还在开发,她准备未来养老再去那边住,尚有观望的余地。

最好还是弄个小户型,一人独居,没有再组建家庭的打算。

当然也没有考虑和小钟一起生活的可能性。

好比现在,小钟的房间本来是一个从客厅分出来的书房区域,并不真正隔断。添上百叶门,放上小床才充作卧室,似古人屋中之屋的碧纱橱。

“她只想一个人住”的暗示无处不在,小钟也一度误以为敬亭早就将女儿放进过去的盒子里尘封起来。

今夜母女破天荒的聊了许多话,越聊越深,小钟才像忽然成长了,弄明白一件事:小孩长大以后注定会离开父母,这本就无关乎爱不爱,不过是自然而然。观念的差异已经在她们之间长成难以通融的分歧。敬亭一早想好把未来的她留在身边,才像刻舟求剑。

孔子云“四十而知天命”。敬亭在她的四十之年,看世事早就是深入浅出的通透。

人的感情需求说到底无非是“情绪价值”。如果说马克思的剩余价值揭露了资本主义剥削的实质,情绪价值则是当下消费社会构建支配的新形态。它抹除了人类感情的神性和崇高,撕碎意义的光晕,让人所能拥有的尊严与温情,全都变成可以放上天平加以衡量的筹码。

她不反对小钟从男人身上索求想要的东西。这个男人能给她的,或许也只有短暂的情绪价值。

人所具备的条件,也可以拆解开来,一一衡量。好看,加分。老,减分。学历高,加分。勾引学生,品行问题,死罪。最终得出结论,他不值得。

如果这样判得太草率,不妨再换一个角度。他如果真有那么好的条件,为什么到现在都单着?要么还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,比如亲手杀了前妻,就想找个听话好骗的妹妹接盘,《丽贝卡》是这么演的。

要么就是男同,小钟故意开玩笑道。

敬亭却没懂她的笑点,一本正经说:真是男同,要结婚也会拼命去结。他倒不像。

小钟听得兴味寡然。

成年人玩的“婚恋市场”,也是敬亭讲的这一套。双方猜来猜去,量来量去,量到天平两端平衡,像古时候合上八字,好姻缘成了。不同在于,八字是封建迷信,市场衡量无一不是实打实的利益。小钟这样想,肯定吃不了亏。

但敬亭不管怎样都没法承认,他在她心里唤起的是一种绝无仅有的感情,不宜用价值这样普遍的尺度去衡量。难道她对待自己的初恋,也只是精准冷静的算计,没有一丝多余的缱绻柔情?那个下凡的年轻老师呢?一个特别的、难忘的男人都没有?

小钟刨根问底地探寻,直到敬亭都招架不住。但无论问什么,敬亭都只是无奈地回答,将近叁十年,早就记不清了。

夜里小钟睡不着觉,呆呆地想了很久,才好像朦胧地弄懂敬亭那段讲“情绪价值”的话,解开一个从小困扰的疑惑。言情小说当然不会书写真的爱情,作为情绪消费品的小说需要提供的是情绪代偿,多巴胺的唤起,“像极了爱情”的幻觉。这就好比老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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